第 56 章 二章合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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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6 章 二章合一
入夜, 大雨磅礴。
聽著淅淅瀝瀝的落雨聲，宋枝沈沈睡去，還做起了夢。
睡夢中她也夢見了大雨, 屋後的建木在大雨中蓬勃生長, 宛如被淋的是狌狌的口水，樹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四周蔓延, 嗖嗖嗖的, 一會兒就長得像一把大傘，鋪天蓋地般遮住了四周的空地。
宋枝聽著動靜, 跑到露臺上，樹枝似都快伸長到她的露臺邊上了，她望著盤旋在四周的鹿蜀、蠱雕等鳥獸，全都興奮雀躍的喊叫著，似在高興能回家了。
她仰頭望著沖天的大樹, 高聳入雲, 貍力、旋龜他們都賣力的向樹幹上面爬，夢裏的她張嘴問阿睡：“你爬去哪裏？”
貍力說：“回家。”
旋龜笑呵呵問：“園長, 你要不要一起啊？”
宋枝看旋龜一把年紀還爬得飛快，也忍不住跑去爬一爬，夢裏的她動作敏捷, 好像一只猴子似的, 抱著巨大的樹幹爬得飛快。
爬啊爬, 爬了一會兒她就超過了旋龜、赤鱬。
又爬了一會兒，她超過了變成枝條的小桐和變成五尾貓的九伯, 然後又超過了孟極、舉父, “你們快點啊，別慢吞吞的像七八十歲的老頭。”
宋枝說完繼續往上爬, 眼看快要爬到九條巨大的樹枝時，四周忽然吹起了風，狂風將她吹落下去，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時，長離從高處飛了下來，托住她，然後送她飛到樹頂。
樹頂是遮天蔽日的樹冠，周圍雲霧繚繞，完全望不到樹冠盡頭，宋枝不知道去哪裏，就和長離坐在樹頂的枝冠上等其他妖獸上來。
宋枝扶著樹幹望向下面，下面雲霧繚繞，完全看不到動物園的建築，宛如深淵一般，她後怕的看著長離：“長離還好你剛才救了我，不然我肯定摔成肉醬了。”
長離輕聲說：“我不會讓你摔死的。”
“還好有你在。”宋枝感激的看向身側的長離，穿透雲層灑落的陽光勾勒出鳳凰英挺精致的眉眼，眉心處還有一抹紅色圖騰，令這張清俊的臉多了幾分張揚帥氣。
長離鳳眼微斂，神色溫柔的看著她，“枝枝，怎麽了？”
宋枝一顆心跳了跳，赧然的不知怎麽開口。
“枝枝怎麽不說話？”長離的身體往前探了探，似想要移到宋枝面前來說話，宋枝擔憂的讓他小心一點，但話還沒出口，長離整個人都掉了下去。
“長離。”宋枝嚇得驚呼大喊，連忙伸手去拉長離，但她整個人也跟著掉了下去，下墜的失重感讓她眼前有些模糊。
恍惚間，眼前的長離變成了一只小鳳凰，而她的手也變成一根樹枝去撈他，剛要碰到時，墜落的失重感將她拉出了夢境。
宋枝喘著粗氣從夢中醒來，看著四周的環境，還在房間裏，是夢。
她回憶著夢裏的場景，就好像親身經歷一般，莫名的覺得樹頂上就應該是那個樣子，很美麗，也很危險，一不留神就會掉下來。
宋枝想到這次醒來前墜落的片段，又垂頭看了下自己的手，雙手白皙幹凈，沒有任何樹枝的痕跡，但好像隱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。
她疑惑的放到鼻子下聞了聞，然後又看向窗外被風雨吹動的窗簾，淅淅瀝瀝的雨幕裏也有類似的草木清香。
是外面飄進來的吧。
宋枝重新躺好，自她來到動物園後，已經做了好幾次關於建木的夢，是因為她是動物園的主人，才會夢見吧？
真是神奇啊。
宋枝這麽寬慰自己，但指甲卻時不時摳著指尖，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想了許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，感覺沒多久雨就停了，窗外還傳來妖獸的驚呼聲，“哇，又長大了。”
宋枝聽著外面的動靜，還以為是做夢，直到她站在樹下才發現沒有沒有做夢。
她仰頭望著直徑已有兩米、有二百多米高的建木，樹冠也大了很多，已經能蓋住一畝多地了，再長一周，感覺就能完全將小樓籠罩住：“又長大了。”
宋枝擡手輕輕觸碰著樹幹，掌心下的紫色紋路動了動，似輕輕蹭了蹭她的手指，她拿指尖撓了撓紋路，頂上的樹枝怕癢的抖了抖。
“它什麽時候能完全長大？”
“不知道，也許很快，也許很久。”旋龜滿眼欣慰的望著大樹，活過來了，快長大了！
旋龜轉頭又看向宋枝，“這一切就看園長你的了。”
“看我？”宋枝仔細想了下，好像每次她一做夢，樹就會明顯長高一大截，難道她是什麽肥料成精？
阿九拖著九條大尾巴動作妖嬈的走了過來：“枝枝你多收留一些妖，多接待一些游客，它很快就會長成通天大樹的。”
宋枝疑惑的看向阿九，和人氣有關嗎？
拿著鍋鏟祝融看著小樓裏的煙火氣，“它喜歡熱鬧的。”
精衛想了想，丟了一顆石頭放到樹下：“很多人，它長得快。”
宋枝很茫然：......這哪跟哪啊？
獬豸看著滿臉茫然的宋枝，“相信的人越多，我們便真實存在，身上靈氣增多，它被滋養後就會長得很快。”
宋枝挑眉問道：“這麽說越多游客知道你們越好？”
“並不完全是。”旋龜摸了摸胡須，“它生長在動物園，動物園人氣旺它自然長得好。”
原來如此。
宋枝看向長離、祝融、阿九他們，“你們都想快些回家是不是？”
祝融說沒有，其他妖有的是想回家，有的想靠它登天成神，而他想要建木回去，將那片山海的黑氣凈化幹凈，給所有妖獸一個安寧祥和的生活環境。
長離也說沒有，他一直想的都是她快快長大，恢覆如初。
不是才怪，每天都盼著它長大呢。
宋枝轉頭看向其他圍繞建木盤旋的妖，覺得每天可以多售五千張門票，人氣再旺一點，它應該就能快些長大了吧。
不止為了長離他們能回家，宋枝私心裏也好奇自己為什麽老做那些夢，可能只能等建木再長大一些才能知道了吧。
宋枝快步回到小樓，騎著三輪車去動物園門口的辦公樓加票去了。
眾大妖望著她離開的背影，阿九低聲問長離，“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她？”
“等她自己想起來。”長離不想枝枝背負太重，她安安心心賺她的錢就好。
阿九聳了聳肩，那隨你吧，她化妝去了。
宋枝這邊剛來到動物園門口，就被排起的長隊嚇了一大跳，她還沒加票啊，人怎麽這麽多？
“園長，我們趕早來買蜂蜜的，今天有多少蜂蜜？”排在前面的人手裏還拿著帳篷，顯然是昨晚就提前來了。
宋枝不敢置信，忙看向領著貓貓安保隊過來的九伯，昨晚九伯巡邏，沒有看見？
九伯：“淩晨就來了，怎麽勸都不肯走，他們就在屋檐下搭的帳篷。”
“......”宋枝揉了揉眉心，“為了一點蜂蜜，至於嗎？”
“至於！園長你是不知道你家蜂蜜有多好！”游客語氣誇張的說著，“我小姨送了我們家一盒，我們全家喝了幾次，我爸多年的便秘問題就解決了，我媽皮膚也不再暗沈了，我臉上也不長痘痘了......”
其他游客也跟著附和：“是啊，喝了覺得身體氣血好了很多，氣血好了氣色也好了，美容養顏效果嘎嘎好，就是一盒數量太少了，不夠我們一大家子喝，所以買到票後就連夜趕來排隊了。”
“我們沒有喝，但聽大家說很好，所以專門買票來買。”後面的游客問宋枝，“園長，能不能開通網上購買？或者將店搬到動物園外面？我們搶不到門票，想買都買不著。”
其他游客：“買到門票也不一定搶得到，有些人直接幾十盒一起買，根本不給我們留餘地。”
“園長，能多賣一點嗎？”
“園長，能限購嗎？或者多加一些門票？”
宋枝覺得有些人確實買得挺多，以後幹脆每人每天只能憑門票購買一盒，這樣能買到的幾率也大，轉頭讓周周打印一張紙，寫上一人一盒。
帶帳篷來等著的游客原本打算一人買五十盒的，現在看改規則了，氣得罵提建議的人，“傻逼啊，一人一盒我熬夜排隊幹什麽？”
提議限購的游客也傻眼了：“我沒想到園長當即就改規則了，我以為她們至少要開個會協商一下。”
社畜幽幽說：“只有廢物公司才喜歡屁大一點事兒都要開會解決。”
提議限購的游客：“啊啊啊，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？”
“園長，一人一盒吃不了多久，一人十盒吧？實在不行五盒也行啊。”
“一盒一斤，節省一點一盒能吃一兩個月。”宋枝不打算改了，直接開始售賣，排在前面的人頂著哭兮兮一張臉，排在後面的都喜笑顏開，原本以為買不到，現在改了規則他們也能買到。
所以每個人經過提議限購這個游客時，都和他說了一聲謝謝。
提議限購這個游客氣得給了自己一巴掌，“讓你嘴賤！”
宋枝笑了笑，但沒有阻攔，賣完五百盒蜂蜜後就關上商店門，隔壁小吃店買了一份腸粉去辦公室裏吃。
她吃完後登錄購票平臺加了一些門票，門票一加就被發現了，游客買到後立即通知其他朋友：【肯定是我們的私信起作用了，九丘動物園每天增加五千張門票，大家快去買！】
【吼吼吼，我們外地來的，終於不用加價去黃牛手裏買了！】
【聽說蜂蜜限購了，一人一盒，大家明天趕早去排隊入園，有希望買到！】
買到今天門票的諸游客立即打出租車去九丘動物園，路上司機嘖嘖感慨：“最近我從機場拉了好多游客去望山區那個野生動物園，這沒想到曾經一個破破爛爛的動物園現在變成網紅打卡地了，你們別被騙了。”
“不會的，這個動物園是真的很神奇，裏面有妖呢。”游客手裏還拿著一本書冊，打算去一一比對裏面的動物。
司機沒去過，也不知道真假，笑著看著前方擁堵的上山路，管他是真妖還是假妖，他能賺到錢就行。
前方一輛公交車上的司機回頭看著滿滿一車的游客，也不由笑了笑，他們望山區多了一個網紅景點，城區跟著熱鬧許多，生意也好做很多了。
宋枝很久沒下山了，並不知道自家動物園給望山區帶來了極大變化，她正清點著賬目，打算盡快將剩下的一千多萬欠款一次性還完。
還完後，以後賺的錢都是自己的啦！
宋枝心底美滋滋的樂出了聲，打算晚上吃海鮮犒勞一下自己的，忽然收到鵸鵌的消息，有一群老太太一直追問他鳳凰在哪裏。
最近長離都是以人形在工作，沒有待在鳥園，許多新游客都不知道他，直接問鳳凰的估計是之前一直蹲守的退休老太太們。
宋枝趕過去時就看到拿著相機的退休老太太們在林子裏到處找鳥，不止老太太們，她們身後還跟著二十來個人，有男有女，有些年紀大，有些年輕一些。
年輕一些的各個穿著白襯衣和黑色西裝褲，或是正裝裙子，全都正裝革履，看起來頗有身份。
宋枝走到做賊似的老太太身後：“老奶奶，你們又來啦？”
退休老太太嚇了一大跳，捂著胸口笑著說：“園長，我們才剛到你就來了，你在這周圍是不是有眼線？”
剛才看到有一只鳥匆匆飛走了，結合大家的研究，認為這裏的動物是妖，所以那只鳥估計是偷偷報信去了。
宋枝笑著嗯了一聲：“好多游客都是我的眼線。”
每次園長都忽悠人，退休老太太這次不會上當了，她直接走入正題：“宋園長，之前我們拍到一只紅色的鳥，個頭很大很漂亮，經過我們研究，覺得它可能是傳說中的鳳凰，你能請它出來嗎？我們想看一看。”
宋枝禮貌婉拒：“你們想象力太豐富了，只是一只紅色的鳥，和傳說中的鳳凰不搭邊的。”
其他老太太：“宋園長，你別騙我們了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動物的獨特，我們也查找了許多資料，確定真實存在才來的。”
一個老頭說：“我們是動物研究人員，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，我們可以確認你們動物園的動物都不普通。”
另一個老頭：“我們是神話名俗研究人員，經過研究確定他們都是傳說中的妖獸鹿蜀、赤鱬、獬豸......”
宋枝警惕的看向眾人，來了這麽多人，不會是想霸占她的動物園，將鹿蜀、長離他們抓去做研究吧？
幾個老頭看出她的防備，連忙解釋自己來的目的：“宋園長別擔心，我們研究這些不是為了傷害、掠奪他們，而是想驗證他們的真實存在。”
“如果能讓我們看看就好了，在讓我們許一許願就好了。”其他年輕一些的人滿臉討好的笑意。
“對對對，我們沒有惡意，只是想來膜拜一下。”
“我們是野城的相關部門工作人員，聽說見鳳凰能天下太平，最近各地水災、泥石流等天災不斷，我們想許願天下太平。”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說道：
“啊？”宋枝打量著說話的這些人，你們相關部門的公職人員不是信奉科學的唯物主義者嗎？怎麽跟老太太們一樣搞迷信？
中年男人似看出宋枝的困惑，笑著解釋一句，“科學的盡頭是玄學，有些東西只是怕引起恐慌不能洩露而已。”
宋枝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家，這群人不會是騙子吧？
中年男人又問：“所以能讓我們走個後門嗎？我們也是希望不要再出現天災了。”
就在宋枝在想怎麽拒絕時，有她眼熟的游客走了過來，是瑤瑤媽媽，她又帶著瑤瑤來動物園玩了。
瑤瑤媽媽家裏是做生意的，認識的人很多，一眼就認出了中年男人是誰：“李.....先生，是您？您也來逛動物園？”
中年男人沒想到在這裏見到瑤瑤媽媽，有些心虛的笑了笑。
瑤瑤媽媽看出對方的不自在，聰明的拉過女兒說：“您也是帶孩子過來玩的吧？那我們不打擾您們了，我先帶孩子去前面看看狐貍，你們待會兒也可以去......”
中年男人說好。
等瑤瑤媽媽離開後，中年男人擦了擦汗水，朝宋枝訕訕一笑：“抱歉，讓宋園長見笑了，我們本不該做違規迷信的事，實在是最近山裏雨水太足，好多地方遭了洪水，所以才......”
宋枝也不知道中年男人是真為老百姓著想，還是作秀，想了想讓獬豸過來辨一下善惡忠奸。
收到消息的獬豸偷偷變成人來到宋枝這裏辨認，確認都是為人公平正義的好人後才決定讓長離現身。
不過沒有明說，而是以園長身份帶大家在動物園走走，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渾身瑰麗的鳳凰原形，鳳凰拖著長長的羽翼從湖面飛過，陽光如瀑，照在身上閃閃發光。
一直追尋鳳凰蹤跡的退休老太太們全都看呆了，太漂亮！
中年男人他們也看呆了，那是一只渾身流光溢彩的鳥，身上有圖騰紋路，在陽光下散發著五彩斑斕的光芒，奢華又高貴。
所有人都被震驚得回不過神，“太飄了。”
長離看了眼呆傻的眾人，清唳了一聲，然後朝空中飛上去，直沖雲霄。
中年男人這才回過神，連忙許下國家安寧太平的願望。
等他們許願後，長離直接消失在雲海之中，幾個研究學家激動擦拭眼淚，“我看到了，看到了，這輩子值了！”
“可惜忘記拍照拍視頻了。”退休老太太懊悔不已，剛才怎麽發呆了呢？“園長，還能將它叫回來嗎？我們想拍照放進編寫的民俗書裏。”
宋枝沒有答應，“只是一只普通紅鳥，大家別當真。”
退休老太太等人：......真當他們是傻子啊。
算了，當傻子就傻子吧。
假亦真時真亦假，大家心底有數就行。
中年男人他們許願後又去當康、阿九、精衛、獬豸等所在地方去許願，許完願後還偷偷走到狌狌所在的地方，可是等了半天狌狌都沒搭理他們。
他們沒法，只能問宋枝的商店賣猴子口水嗎？
在宋枝說不賣後，中年男人很是惋惜的離開，離開之前說了一句：“這些好東西如果能放到商店造福更多有需要的人就好了。”
他說完就離開了，回去的路上接到電話，說受災的地方大雨仍然在下，但洪水卻以極詭異的方式退去了，泥石流多發地帶的泥石流避開了村莊，流去了無人的山谷裏......
聽完後，中年男人此刻心底只剩下一個念頭，它真的是神靈。
中年男人一行人出現在動物園的事被游客發到了網上，大部分網友都不認識他們，但有一些家裏有背景有關系的網友認出來了：【哈哈哈，官方的人都去這裏，可見是真的有神獸！】
【本來覺得是故意打造的網紅景點，沒什麽意思，但現在官方都去了，我也要去了！】
【領導去，我也去！（ps，之前沒買到票的不是我！）】
【外地人表示也要去！】
代表官方中年男人他們短暫的出現，讓I動物園的熱度更高了，更多人想去打卡，大家瘋狂搶票，以至於宋枝新加的票又不夠了。
很多人再次私信宋枝希望增加售票和限流，讓更多人能進去體驗，另外再多賣一點蜂蜜，還有那個什麽人丁興旺的毛也多賣點，已經有人買了毛回家，兩個兒媳婦同時監察處懷孕雙胞胎。
宋枝擔心人手不足，所以沒有再答應增加門票，不過增加蜂蜜、鹿蜀毛還是可以考慮一下。
等閉園後，宋枝就匆匆跑去鹿蜀的展覽區，將他白天蹭掉的毛全部收集起來賣。
猼訑薅了一把自己的羊毛：“園長，我的還要嗎？”
宋枝：“要。”
蠱雕、瞿如、舉父、長右等都來湊熱鬧：“園長，我的毛毛要不要？”
“你們的沒啥用，不要了。”宋枝轉頭看向當扈、櫟、鵸鵌、數斯、赤鱬等有治療功效的鳥和魚，“你們拿你們的泡澡水給我吧。”
除了收集大家的泡澡水，宋枝還去文鰩魚的地盤收拾了許多鹽，打算一起售賣。
文鰩魚詫異問宋枝：“園長，你之前不是說要低調嗎？怎麽現在都要賣了？”
“大家都猜得到了，還低調啥啊。”而且有中年男人他們做背書，宋枝也不擔心有誰找上門，再則人多大樹才長得更快啊。
文鰩魚：“賣了錢能多買一些海鮮嗎？我想整個湖裏都養海鮮。”
“行，我再挪一個人工湖給你養海鮮。”宋枝安排好，將一大桶鹽拿回去裝袋，裝好後在上面貼上展覽區的編號，至於什麽功效沒寫，讓大家去試吧。
她將所有毛和大家的泡澡水、口水、收集好，全部裝到箱子裏，足足裝了五箱，裝好準備送去商店時，屋後再次傳來泉水咕咚咕咚的聲音。
宋枝放下手裏的事兒，先去後院迎接新成員，走到樹下時，便看到一只鳥站在陰影裏，渾身都是黑色的羽毛，一臉哀戚的看著四周。
“你好，這裏是九丘動物園，我是園長宋枝，你是誰啊？”宋枝辨認不出這只鳥的身份，於是直接問。
黑鳥脫下身上的羽毛，變成了一個妙齡女子，她緩緩地走到宋枝跟前，眼神哀傷的看著宋枝：“我叫羽姑，你多大了？”
“羽姑？”宋枝疑惑的挑了下眉，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問她多大年齡的妖。
長離將宋枝往後拉了拉，“別回答，她是姑獲鳥。”
姑獲鳥？
宋枝想到關於她的傳說，又低頭看了下自己，280個月的她應該不算嬰兒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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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 大雨磅礴。
聽著淅淅瀝瀝的落雨聲，宋枝沈沈睡去，還做起了夢。
睡夢中她也夢見了大雨, 屋後的建木在大雨中蓬勃生長, 宛如被淋的是狌狌的口水，樹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四周蔓延, 嗖嗖嗖的, 一會兒就長得像一把大傘，鋪天蓋地般遮住了四周的空地。
宋枝聽著動靜, 跑到露臺上，樹枝似都快伸長到她的露臺邊上了，她望著盤旋在四周的鹿蜀、蠱雕等鳥獸，全都興奮雀躍的喊叫著，似在高興能回家了。
她仰頭望著沖天的大樹, 高聳入雲, 貍力、旋龜他們都賣力的向樹幹上面爬，夢裏的她張嘴問阿睡：“你爬去哪裏？”
貍力說：“回家。”
旋龜笑呵呵問：“園長, 你要不要一起啊？”
宋枝看旋龜一把年紀還爬得飛快，也忍不住跑去爬一爬，夢裏的她動作敏捷, 好像一只猴子似的, 抱著巨大的樹幹爬得飛快。
爬啊爬, 爬了一會兒她就超過了旋龜、赤鱬。
又爬了一會兒，她超過了變成枝條的小桐和變成五尾貓的九伯, 然後又超過了孟極、舉父, “你們快點啊，別慢吞吞的像七八十歲的老頭。”
宋枝說完繼續往上爬, 眼看快要爬到九條巨大的樹枝時，四周忽然吹起了風，狂風將她吹落下去，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時，長離從高處飛了下來，托住她，然後送她飛到樹頂。
樹頂是遮天蔽日的樹冠，周圍雲霧繚繞，完全望不到樹冠盡頭，宋枝不知道去哪裏，就和長離坐在樹頂的枝冠上等其他妖獸上來。
宋枝扶著樹幹望向下面，下面雲霧繚繞，完全看不到動物園的建築，宛如深淵一般，她後怕的看著長離：“長離還好你剛才救了我，不然我肯定摔成肉醬了。”
長離輕聲說：“我不會讓你摔死的。”
“還好有你在。”宋枝感激的看向身側的長離，穿透雲層灑落的陽光勾勒出鳳凰英挺精致的眉眼，眉心處還有一抹紅色圖騰，令這張清俊的臉多了幾分張揚帥氣。
長離鳳眼微斂，神色溫柔的看著她，“枝枝，怎麽了？”
宋枝一顆心跳了跳，赧然的不知怎麽開口。
“枝枝怎麽不說話？”長離的身體往前探了探，似想要移到宋枝面前來說話，宋枝擔憂的讓他小心一點，但話還沒出口，長離整個人都掉了下去。
“長離。”宋枝嚇得驚呼大喊，連忙伸手去拉長離，但她整個人也跟著掉了下去，下墜的失重感讓她眼前有些模糊。
恍惚間，眼前的長離變成了一只小鳳凰，而她的手也變成一根樹枝去撈他，剛要碰到時，墜落的失重感將她拉出了夢境。
宋枝喘著粗氣從夢中醒來，看著四周的環境，還在房間裏，是夢。
她回憶著夢裏的場景，就好像親身經歷一般，莫名的覺得樹頂上就應該是那個樣子，很美麗，也很危險，一不留神就會掉下來。
宋枝想到這次醒來前墜落的片段，又垂頭看了下自己的手，雙手白皙幹凈，沒有任何樹枝的痕跡，但好像隱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。
她疑惑的放到鼻子下聞了聞，然後又看向窗外被風雨吹動的窗簾，淅淅瀝瀝的雨幕裏也有類似的草木清香。
是外面飄進來的吧。
宋枝重新躺好，自她來到動物園後，已經做了好幾次關於建木的夢，是因為她是動物園的主人，才會夢見吧？
真是神奇啊。
宋枝這麽寬慰自己，但指甲卻時不時摳著指尖，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想了許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，感覺沒多久雨就停了，窗外還傳來妖獸的驚呼聲，“哇，又長大了。”
宋枝聽著外面的動靜，還以為是做夢，直到她站在樹下才發現沒有沒有做夢。
她仰頭望著直徑已有兩米、有二百多米高的建木，樹冠也大了很多，已經能蓋住一畝多地了，再長一周，感覺就能完全將小樓籠罩住：“又長大了。”
宋枝擡手輕輕觸碰著樹幹，掌心下的紫色紋路動了動，似輕輕蹭了蹭她的手指，她拿指尖撓了撓紋路，頂上的樹枝怕癢的抖了抖。
“它什麽時候能完全長大？”
“不知道，也許很快，也許很久。”旋龜滿眼欣慰的望著大樹，活過來了，快長大了！
旋龜轉頭又看向宋枝，“這一切就看園長你的了。”
“看我？”宋枝仔細想了下，好像每次她一做夢，樹就會明顯長高一大截，難道她是什麽肥料成精？
阿九拖著九條大尾巴動作妖嬈的走了過來：“枝枝你多收留一些妖，多接待一些游客，它很快就會長成通天大樹的。”
宋枝疑惑的看向阿九，和人氣有關嗎？
拿著鍋鏟祝融看著小樓裏的煙火氣，“它喜歡熱鬧的。”
精衛想了想，丟了一顆石頭放到樹下：“很多人，它長得快。”
宋枝很茫然：......這哪跟哪啊？
獬豸看著滿臉茫然的宋枝，“相信的人越多，我們便真實存在，身上靈氣增多，它被滋養後就會長得很快。”
宋枝挑眉問道：“這麽說越多游客知道你們越好？”
“並不完全是。”旋龜摸了摸胡須，“它生長在動物園，動物園人氣旺它自然長得好。”
原來如此。
宋枝看向長離、祝融、阿九他們，“你們都想快些回家是不是？”
祝融說沒有，其他妖有的是想回家，有的想靠它登天成神，而他想要建木回去，將那片山海的黑氣凈化幹凈，給所有妖獸一個安寧祥和的生活環境。
長離也說沒有，他一直想的都是她快快長大，恢覆如初。
不是才怪，每天都盼著它長大呢。
宋枝轉頭看向其他圍繞建木盤旋的妖，覺得每天可以多售五千張門票，人氣再旺一點，它應該就能快些長大了吧。
不止為了長離他們能回家，宋枝私心裏也好奇自己為什麽老做那些夢，可能只能等建木再長大一些才能知道了吧。
宋枝快步回到小樓，騎著三輪車去動物園門口的辦公樓加票去了。
眾大妖望著她離開的背影，阿九低聲問長離，“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她？”
“等她自己想起來。”長離不想枝枝背負太重，她安安心心賺她的錢就好。
阿九聳了聳肩，那隨你吧，她化妝去了。
宋枝這邊剛來到動物園門口，就被排起的長隊嚇了一大跳，她還沒加票啊，人怎麽這麽多？
“園長，我們趕早來買蜂蜜的，今天有多少蜂蜜？”排在前面的人手裏還拿著帳篷，顯然是昨晚就提前來了。
宋枝不敢置信，忙看向領著貓貓安保隊過來的九伯，昨晚九伯巡邏，沒有看見？
九伯：“淩晨就來了，怎麽勸都不肯走，他們就在屋檐下搭的帳篷。”
“......”宋枝揉了揉眉心，“為了一點蜂蜜，至於嗎？”
“至於！園長你是不知道你家蜂蜜有多好！”游客語氣誇張的說著，“我小姨送了我們家一盒，我們全家喝了幾次，我爸多年的便秘問題就解決了，我媽皮膚也不再暗沈了，我臉上也不長痘痘了......”
其他游客也跟著附和：“是啊，喝了覺得身體氣血好了很多，氣血好了氣色也好了，美容養顏效果嘎嘎好，就是一盒數量太少了，不夠我們一大家子喝，所以買到票後就連夜趕來排隊了。”
“我們沒有喝，但聽大家說很好，所以專門買票來買。”後面的游客問宋枝，“園長，能不能開通網上購買？或者將店搬到動物園外面？我們搶不到門票，想買都買不著。”
其他游客：“買到門票也不一定搶得到，有些人直接幾十盒一起買，根本不給我們留餘地。”
“園長，能多賣一點嗎？”
“園長，能限購嗎？或者多加一些門票？”
宋枝覺得有些人確實買得挺多，以後幹脆每人每天只能憑門票購買一盒，這樣能買到的幾率也大，轉頭讓周周打印一張紙，寫上一人一盒。
帶帳篷來等著的游客原本打算一人買五十盒的，現在看改規則了，氣得罵提建議的人，“傻逼啊，一人一盒我熬夜排隊幹什麽？”
提議限購的游客也傻眼了：“我沒想到園長當即就改規則了，我以為她們至少要開個會協商一下。”
社畜幽幽說：“只有廢物公司才喜歡屁大一點事兒都要開會解決。”
提議限購的游客：“啊啊啊，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？”
“園長，一人一盒吃不了多久，一人十盒吧？實在不行五盒也行啊。”
“一盒一斤，節省一點一盒能吃一兩個月。”宋枝不打算改了，直接開始售賣，排在前面的人頂著哭兮兮一張臉，排在後面的都喜笑顏開，原本以為買不到，現在改了規則他們也能買到。
所以每個人經過提議限購這個游客時，都和他說了一聲謝謝。
提議限購這個游客氣得給了自己一巴掌，“讓你嘴賤！”
宋枝笑了笑，但沒有阻攔，賣完五百盒蜂蜜後就關上商店門，隔壁小吃店買了一份腸粉去辦公室裏吃。
她吃完後登錄購票平臺加了一些門票，門票一加就被發現了，游客買到後立即通知其他朋友：【肯定是我們的私信起作用了，九丘動物園每天增加五千張門票，大家快去買！】
【吼吼吼，我們外地來的，終於不用加價去黃牛手裏買了！】
【聽說蜂蜜限購了，一人一盒，大家明天趕早去排隊入園，有希望買到！】
買到今天門票的諸游客立即打出租車去九丘動物園，路上司機嘖嘖感慨：“最近我從機場拉了好多游客去望山區那個野生動物園，這沒想到曾經一個破破爛爛的動物園現在變成網紅打卡地了，你們別被騙了。”
“不會的，這個動物園是真的很神奇，裏面有妖呢。”游客手裏還拿著一本書冊，打算去一一比對裏面的動物。
司機沒去過，也不知道真假，笑著看著前方擁堵的上山路，管他是真妖還是假妖，他能賺到錢就行。
前方一輛公交車上的司機回頭看著滿滿一車的游客，也不由笑了笑，他們望山區多了一個網紅景點，城區跟著熱鬧許多，生意也好做很多了。
宋枝很久沒下山了，並不知道自家動物園給望山區帶來了極大變化，她正清點著賬目，打算盡快將剩下的一千多萬欠款一次性還完。
還完後，以後賺的錢都是自己的啦！
宋枝心底美滋滋的樂出了聲，打算晚上吃海鮮犒勞一下自己的，忽然收到鵸鵌的消息，有一群老太太一直追問他鳳凰在哪裏。
最近長離都是以人形在工作，沒有待在鳥園，許多新游客都不知道他，直接問鳳凰的估計是之前一直蹲守的退休老太太們。
宋枝趕過去時就看到拿著相機的退休老太太們在林子裏到處找鳥，不止老太太們，她們身後還跟著二十來個人，有男有女，有些年紀大，有些年輕一些。
年輕一些的各個穿著白襯衣和黑色西裝褲，或是正裝裙子，全都正裝革履，看起來頗有身份。
宋枝走到做賊似的老太太身後：“老奶奶，你們又來啦？”
退休老太太嚇了一大跳，捂著胸口笑著說：“園長，我們才剛到你就來了，你在這周圍是不是有眼線？”
剛才看到有一只鳥匆匆飛走了，結合大家的研究，認為這裏的動物是妖，所以那只鳥估計是偷偷報信去了。
宋枝笑著嗯了一聲：“好多游客都是我的眼線。”
每次園長都忽悠人，退休老太太這次不會上當了，她直接走入正題：“宋園長，之前我們拍到一只紅色的鳥，個頭很大很漂亮，經過我們研究，覺得它可能是傳說中的鳳凰，你能請它出來嗎？我們想看一看。”
宋枝禮貌婉拒：“你們想象力太豐富了，只是一只紅色的鳥，和傳說中的鳳凰不搭邊的。”
其他老太太：“宋園長，你別騙我們了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動物的獨特，我們也查找了許多資料，確定真實存在才來的。”
一個老頭說：“我們是動物研究人員，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，我們可以確認你們動物園的動物都不普通。”
另一個老頭：“我們是神話名俗研究人員，經過研究確定他們都是傳說中的妖獸鹿蜀、赤鱬、獬豸......”
宋枝警惕的看向眾人，來了這麽多人，不會是想霸占她的動物園，將鹿蜀、長離他們抓去做研究吧？
幾個老頭看出她的防備，連忙解釋自己來的目的：“宋園長別擔心，我們研究這些不是為了傷害、掠奪他們，而是想驗證他們的真實存在。”
“如果能讓我們看看就好了，在讓我們許一許願就好了。”其他年輕一些的人滿臉討好的笑意。
“對對對，我們沒有惡意，只是想來膜拜一下。”
“我們是野城的相關部門工作人員，聽說見鳳凰能天下太平，最近各地水災、泥石流等天災不斷，我們想許願天下太平。”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說道：
“啊？”宋枝打量著說話的這些人，你們相關部門的公職人員不是信奉科學的唯物主義者嗎？怎麽跟老太太們一樣搞迷信？
中年男人似看出宋枝的困惑，笑著解釋一句，“科學的盡頭是玄學，有些東西只是怕引起恐慌不能洩露而已。”
宋枝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家，這群人不會是騙子吧？
中年男人又問：“所以能讓我們走個後門嗎？我們也是希望不要再出現天災了。”
就在宋枝在想怎麽拒絕時，有她眼熟的游客走了過來，是瑤瑤媽媽，她又帶著瑤瑤來動物園玩了。
瑤瑤媽媽家裏是做生意的，認識的人很多，一眼就認出了中年男人是誰：“李.....先生，是您？您也來逛動物園？”
中年男人沒想到在這裏見到瑤瑤媽媽，有些心虛的笑了笑。
瑤瑤媽媽看出對方的不自在，聰明的拉過女兒說：“您也是帶孩子過來玩的吧？那我們不打擾您們了，我先帶孩子去前面看看狐貍，你們待會兒也可以去......”
中年男人說好。
等瑤瑤媽媽離開後，中年男人擦了擦汗水，朝宋枝訕訕一笑：“抱歉，讓宋園長見笑了，我們本不該做違規迷信的事，實在是最近山裏雨水太足，好多地方遭了洪水，所以才......”
宋枝也不知道中年男人是真為老百姓著想，還是作秀，想了想讓獬豸過來辨一下善惡忠奸。
收到消息的獬豸偷偷變成人來到宋枝這裏辨認，確認都是為人公平正義的好人後才決定讓長離現身。
不過沒有明說，而是以園長身份帶大家在動物園走走，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渾身瑰麗的鳳凰原形，鳳凰拖著長長的羽翼從湖面飛過，陽光如瀑，照在身上閃閃發光。
一直追尋鳳凰蹤跡的退休老太太們全都看呆了，太漂亮！
中年男人他們也看呆了，那是一只渾身流光溢彩的鳥，身上有圖騰紋路，在陽光下散發著五彩斑斕的光芒，奢華又高貴。
所有人都被震驚得回不過神，“太飄了。”
長離看了眼呆傻的眾人，清唳了一聲，然後朝空中飛上去，直沖雲霄。
中年男人這才回過神，連忙許下國家安寧太平的願望。
等他們許願後，長離直接消失在雲海之中，幾個研究學家激動擦拭眼淚，“我看到了，看到了，這輩子值了！”
“可惜忘記拍照拍視頻了。”退休老太太懊悔不已，剛才怎麽發呆了呢？“園長，還能將它叫回來嗎？我們想拍照放進編寫的民俗書裏。”
宋枝沒有答應，“只是一只普通紅鳥，大家別當真。”
退休老太太等人：......真當他們是傻子啊。
算了，當傻子就傻子吧。
假亦真時真亦假，大家心底有數就行。
中年男人他們許願後又去當康、阿九、精衛、獬豸等所在地方去許願，許完願後還偷偷走到狌狌所在的地方，可是等了半天狌狌都沒搭理他們。
他們沒法，只能問宋枝的商店賣猴子口水嗎？
在宋枝說不賣後，中年男人很是惋惜的離開，離開之前說了一句：“這些好東西如果能放到商店造福更多有需要的人就好了。”
他說完就離開了，回去的路上接到電話，說受災的地方大雨仍然在下，但洪水卻以極詭異的方式退去了，泥石流多發地帶的泥石流避開了村莊，流去了無人的山谷裏......
聽完後，中年男人此刻心底只剩下一個念頭，它真的是神靈。
中年男人一行人出現在動物園的事被游客發到了網上，大部分網友都不認識他們，但有一些家裏有背景有關系的網友認出來了：【哈哈哈，官方的人都去這裏，可見是真的有神獸！】
【本來覺得是故意打造的網紅景點，沒什麽意思，但現在官方都去了，我也要去了！】
【領導去，我也去！（ps，之前沒買到票的不是我！）】
【外地人表示也要去！】
代表官方中年男人他們短暫的出現，讓I動物園的熱度更高了，更多人想去打卡，大家瘋狂搶票，以至於宋枝新加的票又不夠了。
很多人再次私信宋枝希望增加售票和限流，讓更多人能進去體驗，另外再多賣一點蜂蜜，還有那個什麽人丁興旺的毛也多賣點，已經有人買了毛回家，兩個兒媳婦同時監察處懷孕雙胞胎。
宋枝擔心人手不足，所以沒有再答應增加門票，不過增加蜂蜜、鹿蜀毛還是可以考慮一下。
等閉園後，宋枝就匆匆跑去鹿蜀的展覽區，將他白天蹭掉的毛全部收集起來賣。
猼訑薅了一把自己的羊毛：“園長，我的還要嗎？”
宋枝：“要。”
蠱雕、瞿如、舉父、長右等都來湊熱鬧：“園長，我的毛毛要不要？”
“你們的沒啥用，不要了。”宋枝轉頭看向當扈、櫟、鵸鵌、數斯、赤鱬等有治療功效的鳥和魚，“你們拿你們的泡澡水給我吧。”
除了收集大家的泡澡水，宋枝還去文鰩魚的地盤收拾了許多鹽，打算一起售賣。
文鰩魚詫異問宋枝：“園長，你之前不是說要低調嗎？怎麽現在都要賣了？”
“大家都猜得到了，還低調啥啊。”而且有中年男人他們做背書，宋枝也不擔心有誰找上門，再則人多大樹才長得更快啊。
文鰩魚：“賣了錢能多買一些海鮮嗎？我想整個湖裏都養海鮮。”
“行，我再挪一個人工湖給你養海鮮。”宋枝安排好，將一大桶鹽拿回去裝袋，裝好後在上面貼上展覽區的編號，至於什麽功效沒寫，讓大家去試吧。
她將所有毛和大家的泡澡水、口水、收集好，全部裝到箱子裏，足足裝了五箱，裝好準備送去商店時，屋後再次傳來泉水咕咚咕咚的聲音。
宋枝放下手裏的事兒，先去後院迎接新成員，走到樹下時，便看到一只鳥站在陰影裏，渾身都是黑色的羽毛，一臉哀戚的看著四周。
“你好，這裏是九丘動物園，我是園長宋枝，你是誰啊？”宋枝辨認不出這只鳥的身份，於是直接問。
黑鳥脫下身上的羽毛，變成了一個妙齡女子，她緩緩地走到宋枝跟前，眼神哀傷的看著宋枝：“我叫羽姑，你多大了？”
“羽姑？”宋枝疑惑的挑了下眉，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問她多大年齡的妖。
長離將宋枝往後拉了拉，“別回答，她是姑獲鳥。”
姑獲鳥？
宋枝想到關於她的傳說，又低頭看了下自己，280個月的她應該不算嬰兒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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